10年从医经历让他熟悉了爱的力量:面对一个将死的病人,最好让他的爱人在身边,紧握他的双手,只有爱可以战胜对死亡的恐惧。
这或许也是渡边弃医从文的缘由吧。医生这个职业,跟其他的职业,看起来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,但是又不仅仅是一份工作。医学界必须要担负救死扶伤的责任,必须要确立人道主义的基本伦理道德。
《仁医》这部小说,不是典型的渡边淳一式小说,以圆乘医院辞职为开端,穿插讲述几个小故事,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医者。
穿西装打领带,就不是大夫吗?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,我们的固有观念里,便开始从一个人的衣着来判断一个人的职业。
他的装束打扮也完全不像个大夫,他穿着西服,系着领带,戴一副知识分子趣味的眼镜,一副很有自信的样子,手里还拿着个黑皮包,和所谓的医者风范有点对不上号。
医者风范是什么样的?穿着白大褂,听诊器挂在脖子上,然后将尾端放在胸前的衣服口袋里,温柔且克制地笑着,或者一本正经的听患者讲述病症。
《仁医》对于圆乘寺大夫的穿着描写,让我感到亲切,更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学者或教授。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不像医生的医生,却不知不觉间让人信任他。
医院的现状,医院辞职,想要成为一个自由职业者,但是他对于自由职业者,也有自己的理解。
我就愿意悠闲地,不受他人打扰地看看病,吟吟诗!
这一句,或许能够窥见一点圆乘寺大夫的内心。医乃仁术,不受干扰的看病,才能以单纯的心思面对患者。
不愿启齿的疾病,社会的真实现状
对于性病,不仅在日本是难以启齿的羞耻,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或多或少是这样的。
还没有翻篇的时候,以为渡边老爷子终于正经了一回,翻篇了,才知道多虑了,依然是这些小众的题材,但是暴露的是赤裸裸的现实。
几篇小故事里,最让人动容的,还是那个开了家寿司店的梅寿司夫妇,在K诊所医院里,一个青年总在午后人最少的时候来,就因为他那种难以开口对人言说的梅毒。
面对这个羞涩的青年,圆乘寺大夫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或是过分的冷淡,就只是漫不经心地写着医嘱,护士也漫不经心的打针。
圆乘寺大夫把手上拿着的病历放到桌上,用笔横写出:像上次一样注射的简要医嘱,尔后漫不经心地把病历递给护士。护士接过病历,同样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,取出盘尼西林的小瓶,将白色液体吸入5cc的注射器。
最好的医者,是懂得如何面对病人,因为有些病人,并不是有多么严重的身体疾病,只是心理负担让他不堪重负。对于普通人,梅毒这类一听就很羞耻的毛病,总会让人联想到混乱不堪的私生活,但是对于某些人而言,仅仅因为运气不好而已。
医乃仁术,这第一个故事,就让读者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医者。说他是有耐心也好,或者说是同情心也好,这都是一种仁,如春雨细绵,润物无声。
照进现实的文学,更深的思考
随着社会的发展,社会问题也越来越多地暴露在人们的眼中,这里面,就有最近几年都比较热的医患关系的问题。
《仁医》对于现实的思考,也有赖于渡边淳一曾作为一个医生,这让他能够更清晰的看明白医生和病人的关系。或许跟现在的事实有些许的差距,但是某些本质总是不会变得。
在他看来,普通人对于医生这个职业的不了解,以及社会发展所带来的社会现状,导致伦理道德的的丧失,是最本质的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。
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,就是医术很差的医生,一生完全没有或至多有一次因个人失误而致患者死亡的情况。患者大都是因其他偶发因素和不可抗力重合在一起才死亡的。医生不会轻易发生重大失误。
医生这个职业,在法律没有完善的时代,更多的是靠人情世故来维持基本的规则,那个时候反而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医患关系问题,不论是平民还是医者,都是相互理解的。但是当法律完善时,就像《仁医》里所说:
越是有法律支持,把束缚性的东西写成条款,越是容易从社会层面丧失伦理道德。不按伦理道德行事,也会有法律给自己撑腰——这种轻率的思想,会进一步加剧伦理道德的沦丧。合理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波涛会汹涌而至。担负救死扶伤义务的医学界,必须要确立人道主义这一基本的伦理道德。
当然,就目前的现实来看,不论是医者或不是医者,都得坚守一些基本的底线,医生是有救死扶伤的责任,但这个群体并不是天神,理智对待可能发生的问题,才是我们更应该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