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间一日谈,今天给大家分享一本好书:余光中先生的《听听那冷雨》。
余光中,当代知名作家、诗人、学者、翻译家,被誉为“当代散文八大家”之一。
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、散文、评论、翻译的创作,自称是写作的“四度空间”,驰骋文坛逾半个世纪,涉猎广泛,被誉为“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”
《听听那冷雨》是余光中先生的一部散文集,收录了于先生27篇散文,篇篇经典。下面这段文字出自于“听听那冷雨”。自从读了这篇文章,每每走在雨中,总觉得落在身上的每一滴雨,都是余光中先生那优美而富有哲理的文字。
“雨不但可嗅,可亲,更可以听。听听那冷雨。听雨,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,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。大陆上的秋天,无论是疏雨滴梧桐,或是骤雨打荷叶,听去总有一点凄凉,凄清,凄楚,于今在岛上回味,则在凄楚之外,再笼上一层凄迷了,饶你多少豪情侠气,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。一打少年听雨,红烛昏沉。再打中年听雨,客舟中江阔云低。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,这更是亡宋痛,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:楼上,江上,庙里,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。十年前,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*雨中迷失了自己。雨,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*,窗外在喊谁。”
这段文字,优美而富有哲理,巧妙的把一些古诗词暗含到了文字中,增添了文字的优美性和深度。
比如:“无论是疏雨滴梧桐”,会自然的让我们想到李清照的“梧桐更兼细雨,到*昏、点点滴滴”。“骤雨打荷叶”又让我想到了李商隐的“留得枯荷听雨声”。
而“一打少年听雨,红烛昏沉。再打中年听雨,客舟中江阔云低。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”这几句则出自蒋捷的“虞美人.听雨”:
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壮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,断雁叫西风。
而今听雨僧庐下,鬓已星星也。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,点滴到天明。
蒋捷,生活在宋末元初,他亲眼目睹了南宋的灭亡,深怀亡国之痛,隐居不仕。这首词,虽然写的是一个人一生的轨迹和心路历程的变化,其实又暗含着一个国家从盛到衰,从衰到亡的轨迹,从而让词的意境升华。
余光中先生巧妙的把这首词转化到自己的文字中来,让这场听雨的意境也再次升华。“雨,该是一滴滴湿漓漓的灵*,在窗外喊谁?”雨是那些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故人,亦是那些刚刚离我们不久的亲人。它们滴在窗外,却如滴在我们的心里,呼喊着我们,不忘历史,不忘民族,不忘前人。